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敬佑生命 大爱无疆——写在第四个中国医师节有感
这个月，我接手管理了一位监护室转出的气管切开患者，他在监护室经历了两次心肺复苏之后很顽强的挺了过来，虽然成了“植物人”状态，但也有自主呼吸。脱机之后，生命体征平稳，由于是透析患者，就转来了肾内科病房继续治疗。
陪护家属每天用手机在他耳边放家人的声音，全家人都盼望着他能醒过来。但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，这种希望愈发渺茫。有时候患者的眼睛也睁开眨一眨，不过这只是无意识状态。起初，他的感染还可以用药物控制，然而随着卧床时间的延长和身体机能的下降，抗生素的效果越来越不理想。根据培养结果反反复复调整了近一个月的抗生素，肺炎依然没有好转，甚至下肢也出现了难以控制的皮肤感染。患者的状况急转直下，需要靠血管活性药物维持血压。面对这种情况，我作为主管医生有时候也觉得有些迷茫和无能为力。眼看着一个有温度的身体变成被细菌蚕食的躯壳，不知道他是否会感受到家人的关心或是人间的苦痛？但是当看到家属对他悉心的照料与不离不弃，我又觉得他一定是之前为家庭做了很多付出，才值得家人如此不舍的挽留。既然家属都未言放弃，他身体里的白细胞还在拼命和细菌抗争，我身为医者，更没有理由不去救治。
这样的情况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，虽然状态很坏，但他还顽强的活着，家里人也逐渐接受了可能面临的生离死别。然而，陪护重症病人，身体的疲惫自不消说，紧绷的神经更是难以放松。他的儿子和女婿都和我说过：一到晚上就特别害怕。虽然已经接受现实，但家属有最后一个愿望——临走前让家里人再看看他。一辈子的相伴，妻子儿女，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，不得不面临最后的告别。然而疫情以来，病房管理是非常严格的，这是避免出现院内感染的有效措施。家属的愿望能够实现吗？疫情之下，人性化和管理隐患之间，无论是管理者还是践行者都面临重重困难，需要的是医患之间的相互理解和尊重。在医院官方网站上有一份这样的告知书中写到：
疫情期间，坚持非必要不探视原则，鼓励电话、视频通话等形式的探视。因患者抢救或临终前需家属进病区的，家属持本人7日内核酸检测报告，同时配合医院完成登记、流调及体温测量等工作后方可进入病区。医院以实际行动践行着“以患者为中心”的思想！于是，何时让家属进来做告别，成了治疗之外留给我的最后难题。也许是某种安排吧，周六我值班。接近中午的时候，患者出现了血氧下降的现象，呼吸频率变得不规则，吸出的痰却不多，考虑可能是呼吸中枢出现了问题。我判断，患者的时间应该不多了。于是，我和家属再次进行了沟通，交待了患者的情况。在符合疫情防控的要求下，科室腾空了这个病房，留出了单独的区域，让家属和患者做了最后的告别。在他呼吸停止的时候，我们用简易呼吸器连接在人工鼻上为他辅助呼吸，让儿子和女儿陪在他身边，帮他穿上体面的衣服，默默等待心跳变得微弱、停止。停止支持是个艰难的决定，却也是必须尊重的自然规则。
今天是第四个中国医师节，这位患者的家属们再次来到病房门口，为肾病中心的医护人员送上了鲜花和感激。他们对我们工作的认可，洗去了我们日夜工作的疲劳，也抚平了我们面对重症患者无力回天的那种惆怅。我提起笔记录下这个患者的最后时光。我和我的同道，每天都在做着如此微小的努力。“有时去治愈，常常去帮助，总是去安慰”，这句话可能是身为医者留给自己无力挽回的生命时的安慰吧。外科之父裘法祖院士曾说：“德不近佛者不可以为医,才不近仙者不可以为医。”而我们余下时光中在作为医者的道路上永无止境的，唯有修行与磨炼。肾病中心的医护们，我院的医者们，始终在用行动践行着“敬佑生命，救死扶伤，甘于奉献，大爱无疆”这一新时代医疗卫生职业的精神，不忘初心，护佑着人民的健康。
（肾病中心 杨帆）
